端木O_O

15.拒绝
董瓜瓜从来不是个傻子，她知道周百万想什么。可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够了，很多时候想当然的结果就是被生活一点一点撕裂成碎片。
生活是很残酷的，即使是两个相互依偎的情人，它都可以随意拆散，如果不能使其变心，便可使其死亡，命运如果不愿意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人类是没办法反抗的。
两个女人，尤其艰难。
董瓜瓜对此深有体会。她甚至不知道周百万是否真的可以无视世人的白眼和非议。
现在的董瓜瓜，渴望爱情，渴望依靠，渴望有一个人可以将她从裹烂的生活里拯救出去。所以她对周百万明显的追求一点一点妥协。
可真当她的妥协发酵成了些微情愫，她又想要推开那个火热的灵魂了。
“周涛。”董瓜瓜坐在周百万的副驾驶上说着，她思考过的，她没法子把周百万拖到她所在的地方，她曾害得父母失去了女儿，害得情人失去了生命，害得自己失去了曾经过往的一切，以至于穷困潦倒到现在，“你知道你自己不是真想学画画。”
周百万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一紧，她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展到了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又不戳破的境地，可董瓜瓜这话...
“我缺钱。也缺一个真心的人。可那个人不是你。”董瓜瓜说着不自觉转开头望向窗外，车如龙，人...熙熙攘攘，没有一个是她。
周百万心中乱极了，猛踩刹车，停到路边，她开车总是负责的，她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前行。
“哦。我知道了。”周百万平复了一会，回答道。
董瓜瓜转头望着周百万，她就像等待行刑的死刑犯，等待周百万最后的裁决是凌迟还是枭首......
她心中隐隐希望，周百万可以像故事里吻醒公主的王子一样，哪怕她往后退一百步也会向她走一百零一步。可是怎么可能呢？
“我帮你还清债务了。本来不想告诉你。”周百万叹了口气说道，然后像没事儿人一样点火，“我现在...是你的债主。”
董瓜瓜觉得自己悬起的心突然间一块石头落了地，“那...”
“我听说你们校长最近和你谈重新转正的事儿了？还听说有位家长希望你辅导她家孩子学绘画好报考美术系？”周百万开口打断了董瓜瓜的话，她不想董瓜瓜继续说下去。
周百万没告诉董瓜瓜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她还把张局长从局长的位子上拉下马，张教导主任也被迫离开了这座城市，换了个地方工作，以及她确认了自己被董瓜瓜这么个女人勾引得神魂颠倒只想同她结婚。
董瓜瓜想到自己在认识了周百万之后才好似开始转运遇到的事，终于忍不住带上了点笑意。
“嗯。”
周百万不再说话，董瓜瓜也不想因为自己然后两人的关系有什么新的改变，债主和欠债的，这个关系...不会拖累周百万吧。
到了学校门口，周百万将董瓜瓜放下，又将董瓜瓜忘记带的早餐递过去，“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周百万还是一如既往，可董瓜瓜一时之间愣在原地，这不是和周百万第一次送她上班时的话一样吗？
董瓜瓜越发觉得自己不值得爱，不值得遇到周百万这么好的人，想到这里，胃里一阵难受，开始抽痛起来，果然连身体都在惩罚她了。
她伸出手，从周百万手中接过那份早餐，微微笑了笑，转身走了。
周百万停着车在原地，目送董瓜瓜离开，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情也许就是喜欢一个人了吧，可她甘之如饴。